“将军,您喝的已经够多了,别喝了,妾身为您熬了些解酒的汤药,将军还是趁热喝了吧。”
卫青本就是个酒量不佳的人,今个晚上却是一杯杯的不停的灌着酒,平阳拦都拦不住,霍去病杀了李敢的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,平阳又怎能不知道呢,卫青恐怕也是为了此事而烦恼吧。
“你且别管我。”卫青一把夺过被平阳拿去的酒壶,也不要酒杯了,仰头对着口儿便就直接饮了起来。
平阳鼻头微微泛酸,“将军这是要让妾身如何做,将军这般,可知妾身心里是何感受。”
卫青愣了愣,缓缓的放下酒壶,清冷的双眸转了转,看向平阳,执起平阳微微泛凉的玉手,轻轻的拍了拍“公主,去病是我一手带大了,如今,犯下如此大罪,是我教导不周啊。”卫青红了眼圈,低低的说道。
“妾身懂,妾身都懂,妾身这就进宫,去求母后,依母后,定还是能保霍去病一命的。”平阳温柔的笑了笑,将卫青揽靠在自己胸前芊芊玉手轻抚卫青一头墨发,此刻卫青竟如一脆弱的小娃儿一般。月光泛着寒意洒在庭院之中,深深冷冷间,拖长了两人的身影。
黑暗中一双被厚实的刘海遮着的灰色眸子扑闪了一下,缓缓的露出些笑意。卫青啊卫青,那人你不去求,却偏偏是在一女人面前示了软。
……
“将军、夫人,冠军侯夫人求见。”老管家恭敬的说道。
“快快带她来此。”卫青抹了抹眼角,酒意被冷风一吹,此刻也清醒了不少。
如烟这么晚求见,除了为了霍去病还能是为了何事,卫青与平阳心里有数,但下午的时候卫青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明说了“杀无赦。”只怕那如烟此刻也是来者不善。
“将军,我去与如烟谈谈,您先进屋里休息吧。”平阳转了转眼眸说道。
卫青揉了揉眉心,想想如烟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,自己也没法子,倒不如避而不见,霍去病,这次,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了他。
“有劳公主了。”
“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,你的家人,便就是我的家人,去病不过是一时冲动,只是不晓得他为何突然便犯下如此大罪,真是鲁莽,只怕,是着了旁人的道,便真是冤枉了他。”平阳意有所指的说道。
卫青愣了愣,他怎未想到,李敢随着霍去病南征北战多年,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怎就会突然便对李敢起了杀意,竟还用了如此愚笨的方式,他要是想李敢死,换个时机,换种方式,不论怎样都是比这般光明正大的杀了李敢要来的保险百倍。
卫青点了点头,自己是被气糊涂了。
“如烟快来了,让他见着将军您,定是要求您救去病的,妾身知道您的无奈,您先进去,妾身且好好劝劝她。”平阳唤了人将凉台里的酒水收拾了,便赶紧催促卫青先行进去。
卫青点了点头,此刻,也没有旁的法子了。
保全
卫青此刻哪能待的住,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,霍去病啊霍去病,你到底是为何如此糊涂,真真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为何,却是没有刘彻的命令,自己定是接近不了霍去病的。
“落峰。”卫青迟疑的唤了一声,那落峰武艺之高,断然是在他之上的。
“落峰?”卫青又唤了一声,难不成自己猜错了不是?
恐怕,只能进宫去找那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