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尉缭问。
怀瑾只是凝重的摇摇头,无论他们怎么追问,她都不再开口。
见她一连多日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,尉缭也留心了颍川那边上呈的文书,可确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她……究竟在担心什么?
一连半个月,颍川那边没有任何消息,怀瑾心头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。
项伯也准备告辞了,他听说魏国少梁出了一位牛逼的剑术大师,想趁着还有假期过去拜访一下。
怀瑾满心挂念着张良,也懒得管这个大少爷。
张良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,无论是他的消息还是别的什么消息,她一个字都没听到,可不知为什么,她总是莫名感到惊悸。
理智告诉她,张良有历史光环一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,可入了夜,却每晚都是噩梦,噩梦中张良满身血泊,一身伤痕。
她惊醒过来之后便偷偷流一会儿眼泪,台宫议事,大约是得知这个消息,也不管身在何处,台宫,怀瑾到了,见嬴政沉着脸看着地图出神。
见到怀瑾,嬴政转过身来,复杂的盯着她:“张良没死,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?”
摸不准嬴政心里在想什么,怀瑾只是一径沉默着,嬴政的视线又落在地图上:“兵贵神速,可两天就攻下了颍川,未免也太神速了些。张良,韩成……”
他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,似是有些拿不准主意。
半晌,他一声大喝,传来老猎:“去!把软禁在咸阳的韩废王交给杨端和,让杨端和把他带去颍川。”
嬴政此刻的语气仿佛狂风骤雨,老猎小心翼翼的听着,问:“把韩废王带到颍川,还有?”
“杨端和自会明白寡人的意思。”嬴政阴沉着脸,老猎飞快的退了下去。
韩废王韩安,韩国最后一任君王,把他送到颍川,不过是为了威胁震慑。
殿中安静了许久,嬴政的眉深深蹙起,他在地图上看了许久,然后看到静立在一旁的她,心情忐忑起来:“阿姮……”
怀瑾有些麻木的开口:“陛下有何吩咐。”
“这次……他若是……”嬴政犹豫着说不下去了,深吸一口气,他生硬道:“这是战场,刀兵无情,你应该知道。”
她当然知道,这个时候了,她不能再指望自己还能管什么用。
低垂着眼睛,她平静的说:“陛下自有谋划,国政大事,赵姮不敢过问。”
嬴政一愣,不意她竟是这个反应。
“颍川被围死了。”
第十七天,尉缭传来这个消息:“颍川身后的陈郡、河内、南阳全都封死了退路,杨端和在正面攻城。”